第一百一十一章_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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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陈太医带着药童赶到时,太皇太后一行人早已离去,他在屋外候了片刻,待宫人将床榻整理好,又清理过古旭身子时,方才放下帷幔开门让陈太医进屋。

  他来时路上,只道是古旭生产出了事,心中颇为不安。

  因此问引他前来的宫人皇后娘娘到底是出了何事?那宫人只模模糊糊道皇后娘娘是受了外伤。

  他心下忐忑,被宫人领进屋后,却见着一只手臂从帷幔内伸了出来,那手臂白皙细腻,略显丰润,上面一圈牙印甚是明显。

  咬破了皮,正朝外渗血,正是宫人口中的外伤。

  这伤口还很新鲜,他心中微惊,却也迅速镇定下来,上前将伤口处理好后,又替古旭诊脉查看,见无事方才退了出去。

  一出门,药童便忍不住问,“师傅,皇后娘娘这伤是谁咬的啊?这女子生产本便是十分危急,怎的还有人在这个时候咬她?”

  陈太医缓缓摇头,示意药童莫要再问。

  古旭与陆盛这两人,他是从小看到大的,如今古旭手臂上的伤口,除去那性情诡异的皇帝还能有谁?

  屋内

  古旭累极,身子不怎么舒服,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

  她抬起手臂,眉头紧皱,神情严肃的看着手臂上一圈圈缠绕的白纱。

  陆盛坐在一旁,看着她此举,心疼又心虚,见古旭脸色不对,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将其放入薄薄的锦被下,神情僵硬的嘱咐道:“天凉,小心受了风寒。”

  如今七月初,天气已渐渐热了起来。

  古旭气呼呼的瞪了陆盛一眼,但因着她才生产完,精气神不足,那眼神不像瞪倒似调情。

  陆盛没眼力见,舔着脸附身去亲古旭,“今夜差点被你给吓死了,流了好多血。”

  古旭任由他亲着,脑海中却是想着孩子的名字,这几月她同陆盛想了很多,但因着孩子未出世便一直未定,哪知这两个孩子却是提前来到人世。

  “陆盛,别亲了。”

  古旭微微侧过脸去,“我们得把孩子的名字尽快定下。”

  “我已经想好了。”

  陆盛笑,如今母子平安,他神色便很是轻松,“女孩叫陆永安,男孩叫陆长业如何?”

  永安、长业

  古旭跟着笑了,“好啊,就叫这两个名字。”

  她躺在床上,笑起来时梨涡浅了,也有了双下巴,陆盛看着,便忍不住伸手去捏着她的双下巴玩。

  古旭幼时有婴儿肥,他便最爱捏她的脸,如今他年长,古旭胖了,他却来捏她的双下巴。

  行为举止幼稚又固执的可笑!

  古旭生气,但她如今躺在床上没力气反抗,便也只能干瞪着眼看他。

  经过一夜生产,此时已近卯时,再有不久便是陆盛上朝的时候了,古旭让他去歇息,他见古旭不睡,便也未走,只道:“我陪着你罢。”

  古旭身子不适是睡不着的,他便一直坐在旁边陪着古旭,待时辰到了,方才离去。

  昨日,陆盛才在朝堂上宣布册立尤安义女古旭为后,今日便传出她诞下龙凤胎,这喜讯来的真是‘及时’。

  只即便如此,今日朝堂上,陆盛仍旧冷硬的下令将京都曾经与百里虞扬有过勾结的家族满门抄斩。

  这些家族,陆盛逼京时便已将其全数押进天牢候审,但因证据不足且其中牵涉较广,暂未下令处决。

  如今两月过去,判决结果迟迟未出,陆盛知晓其中有人施了手段,加之昨日宣布立古旭为后时有人谏言,他便也未等下去,今日直接按头处理,只例外留下另一王姓家族关押天牢待审。

  新皇登基、册立皇后、长子长女诞生,他皆未大赦天下,如今行事还如此狠辣。但他也未做绝,留了一线,只其余被他点名的那几大家族,却是再无一个活口。

  下朝时,朝臣神色各异,却又皆有几分紧绷之态。有人聚在一处闲聊,有的人,却是走的十分匆忙。

  至御书房的路上,陆盛令李成年派人去查探名单上可疑的朝官,语气冷漠,“这些人包藏祸心,如今朕将其余几家满门处斩,却独独留下王家,他们必定疑心,会令人去查探详情,你趁机查出他们安置在天牢中的暗线,朕要把这些人连根拔除。”

  新朝将立,他这是要立威!

  李成年颔首离去,少泉则上前一步,接替李成年候在陆盛身旁。

  陆盛行至御书房时,看见案桌上高高叠起的一堆奏折,眉头皱了起来,这得批到什么时候!

  想也未想,他转身离去,动作虽是十分潇洒,却也未忘记吩咐少泉将奏折移至养心殿。

  养心殿内

  古旭用过早膳后,终是有了睡意。她睡下后,隔壁屋的一双子女却开始大哭,索性离的有些远,那声音却也未扰着她。

  陆盛上前,撩开垂帘看了古旭一眼,又去隔壁屋看望一双子女。

  婴孩哭,不过三种情况罢了,饿了,尿尿,身子不适。

  他来时,奶娘已喂过奶了,又着心观察着婴孩情况,女婴永安已经不哭了,乖顺的躺在床上睡觉。男婴长业却是一直哭叫,那声音之大,陆盛都觉得吵,永安被他吵醒,跟着呜咽了几声,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猫叫。

  他听着声音,便去看永安,见她长的白白胖胖心里很是喜欢,伸手去抱婴孩,“孩子给我看看。”

  奶娘小心翼翼的将婴孩放在他怀中,神情忐忑道:“皇上,您得用手托着公主后脑勺。”

  陆盛照做,这时,一旁的长业又开始大哭,他隔着老远瞅了下,未走近去看,直接抱着永安走了。离去时,吩咐道:“待长业不哭了,抱至养心殿。”

  永安被他带离,因着远离了长业的哭叫,她渐渐的安分起来,开始睡大觉。

  陆盛抱着永安,轻手轻脚的放在小床上,小床放在古旭床榻旁,离得近,她转头便能瞧见。

  陆盛看了永安又去看古旭,最后觉得这娘俩真是像,都白白胖胖的。

  因着古旭未醒,他便趁机去批改奏折,至午膳时分,奶娘抱着长业进得殿来,陆盛接过,轻轻的将他放在永安身旁。

  这小床是定制的,中间有隔断,避免两个孩子压着。

  陆盛垂头看着,想着在古旭肚子里时,永安是真能吃,白白胖胖的,长业却有几分干瘦。

  他安静的看了半响,忽然便莫名其妙笑了起来,总觉得自己这次是赚大了。他心情好,转头批改奏折时下手却愈发狠决。

  因着身后古旭同两个孩子都在睡大觉,午膳时,他是独自吃的。

  太皇太后此时寻了过来,一旁的赵焕茹在即将入殿时接过宫人递来的食盒,上前道:“皇后娘娘生产体虚,民女做了一些女子坐月子应吃的膳食。”

  “放着罢!”

  陆盛起身,上前道:“皇祖母前来是来看望长业同永安罢。”

  “正是。”

  昨夜她年老支撑不住,早早离去,如今听闻古旭诞下一子一女很是心喜,于是前来探望。

  她转身,示意赵焕茹提着食盒上前,慈祥道:“皇后如今睡下了吗?若是醒着,正好进补。”

  “她未醒。”

  陆盛令宫人接过赵焕茹手中食盒,又朝太皇太后柔声道:“还请皇祖母探看永安同长业前先进隔壁屋换上新衣如何?”

  “怎么?”太皇太后神色不解,“皇上这是嫌弃…皇祖母?”

  “并非如此,只是皇祖母身上香味太重,太医说这对婴孩不利。”

  其实没有这个说法,这是陆盛瞎编的,只是他单纯的觉得这味道难闻,连带着同她待久了的赵焕茹身上亦有了这种气息。

  太皇太后无法,因着想探望两个重孙,便也随着宫人去隔壁屋换洗。

  赵焕茹未随太后前去,她见一旁案桌上放着一堆奏折,便道:“皇上甚爱娘娘,竟是在此批阅奏折,想是不想离皇后太远。”

  陆盛应了下来,随意道:“嗯,她方才生下永安同长业,朕正好趁机献殷勤。”

  献殷勤?

  何时一国之君需要这般对皇后的?

  赵焕茹垂眸,心中羡慕不已,“皇后真是有福。”

  她说这话,让陆盛安静了下来,他细细品味着,突然嗤笑一声,未过多回应。

  赵焕茹上前两步,却是突然问道:“兄长离去已近两月,不知可有回信?”

  “前段时日边塞传回书信,战况激烈,却终是夺回一城。”他转身看向赵焕茹,神情恳切,“再有不久便是中秋,赵将军驻守边塞无法归来,若赵小姐实在心系兄长,不若朕派一队人马护送你至边塞与亲人团圆。”

  闻言,赵焕茹神情僵住,中秋后不久,秋季选秀开始,陆盛却说要送她前往边塞。

  “皇上?”

  陆盛未理会她的呼应,他将食盒打开,见其中尽是燕窝等滋补物品,神色缓和几分,“有劳赵小姐操劳皇后身体,只她未醒,这东西凉了不好,不若赵小姐趁机将其食用。”

  赵焕茹不解,“若是凉了,让宫人热一下便好,这东西很是滋补,于皇后身体有利。”

  她是真心诚意,如今,陆盛及古旭两人感情甚笃,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她并不敢也不会在膳食中起坏心。

  她念及此处,心中不喜,神情微有几分激烈,“难不成皇上是怕民女在其中做手脚吗?”

  陆盛神情冷厉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出口训斥道:“大胆!你竟敢如此同朕说话!”

  赵焕茹僵住,陆盛从未对她使过脸色,即便是先皇献文帝,亦未待她如此。

  这时,她忽然便想起兄长离去时那句‘赵家已大不如前。’

  可想起这句话时,亦想起年幼时,曾有一段时日,陆盛也曾同她走近。

  他救过她性命,她亦替他挡下一箭,两人是有渊源的。

  “皇上。”赵焕茹咬牙,眸中已有泪水溢出,她哽咽道:“民女只是忧心皇后身体,并未有何坏心,清风为证,民女坦坦荡荡。”

  她声音又高又亮,古旭闻声醒了过来,她侧身看了眼长业同永安,见他们未被这声音惊醒,方才放下心来。

  醒来后,肚子便有些饿了,但如今,却也很是想听一听外面两人谈话,于是忍着饥饿侧身细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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