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绝望与希望
感情，果然是个让人心痛的东西啊。
她死在我怀里的模样，眼神中充满的却是安详。我一直以为死是痛苦的，结束生命是一件很残忍的事，现在才发现，原来可以这么轻松。从那以后，我便背负着两个人的性命活着。我看过她写的日记，她很崇拜我能打倒男孩，能最快组装出枪支，能驾驭所有交通工具，学习成绩也是最好。然而，我又何尝不羡慕她呢，走的这么潇洒。
我杀人了，杀了我面前这个比我高大的男孩，因为我不杀他的话我就要死。但是我背负的是两个人的性命啊，又怎么能轻易放弃呢。所以，对不起……以后就让我把你的那份也活下去吧。从那以后，我学会了祷告，为每一个死在我手上的人祈祷，祈祷他们能进入天堂，祈祷自己能心安。
只有一半的人和我一样活了下来，正当我们为彼此庆幸时，教官又给了新的任务。还剩下五十人的团体中每个人都有一个目标，杀死自己的目标或者杀死以自己为目标的人就可以活下来，否则就只有死。我的目标是个很爱笑的女孩，对人总是很热心，不过我知道能活到现在的人手上都至少沾了他人的血。
我出线了，不是靠着杀死那个爱笑的女孩，而是杀了那个想杀了我的人。不过我并不恨他，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得已的，如果在最后几天他还没朝我动手的话，我也会去杀死我的目标。但那个爱笑的女孩也死了，被人误杀，在她笑的时候。
从现在开始，我又背负了一条人命，加上我已经有四条命要活了，我必须坚强！
还剩下的二十人，我们被教官告知合格，教官说我们只需要再学习一些文化知识就可以了。从公主到农妇，从王子到乞丐，我们无所不精，为的只是活下去。
我们终于毕业了，但是组织为了控制我们，让我们吃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每半年我们都要从组织里拿药维持生命。而换取生命的代价则是为他们杀人。
我要背负着因我而死的人命活下去，然而活下去却要不停的杀人，每夜我都会祈祷，因为自己内心的不安。总共三年，我为组织服务了三年。其间又有不少同伴死在了做任务的途中，但我一直都很幸运。也许是我所背负的太沉重不允许我离开吧。
我杀的人已经快数不清了。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好人，坏人。太多太多以至于我快要麻木，快要忘记祈祷，终于我又见到那第一个为我而死的人，当初我最好的玩伴却自杀在我面前的女孩。而她却是我动手的目标！
一如既往的，我杀了她。那天晚上我整整为她祈祷了一个晚上，我想起了我所杀的每一个人，我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杀他们。是因为自己背负的人命太多不允许自己轻易死去，还是因为害怕见到那些我杀死的人。我开始矛盾，活下去就要杀人，杀人就要活下去。谁能来救救我，我快要背负不起了啊。
二十二岁，我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在我把自己压垮之前我要为死去的人做点什么。于是，我开始覆灭组织。凭着心中沉重的人命，凭着必死的决心，我动手了。教官曾说过，我是他见过的最优异的杀手，到最后我确实如他所言，优异到一人覆灭了整个组织。
最后点燃一场大火，决心将我和这个罪恶之源一起烧掉，罪恶就应该在死亡中得到净化。
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残忍。我睡了多久？一个世纪？醒来时雪白的天花板是那样的刺目，如同天使身上的光。从耳边传来人的脚步声，下意识的想警戒，然而发现身体缠满了绷带，动一动就痛的要命。强忍着疼痛，我偏了偏头，是一个护士。这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得救了，被人从火海中救了出来。我以为一切都会结束，然而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似乎是上天的玩笑。救我的人在组织的资料中有过记录，是马帮的成员。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一切不会这么简单。
有些东西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贵。绷带取下来时我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我曾不在意的容貌变成了这么一副鬼样子，对着镜子连我自己都害怕。我看着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憎恶，我要杀了他们！
三件事，马帮手上有我需要的药，十年的量换我给他们做三件事。我答应了。之前的罪恶已经随着火焰化为了灰烬，之后我只要重新活下去就行了，忘掉蛇，忘掉之前的故事。但是，好难啊……
从得救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我杀的人来找我，梦到自己看到镜子里的脸，真实的可怕。每次被惊醒我都会做祈祷，虽然没什么用。我明明只想活下去啊，谁我背负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又怎么能轻易死掉。而且我已经做好了安排，离开马帮后我就去国外，找个没有熟人，没有过去的地方度过余生。
谁能明白我想要的只是想平平淡淡的生活，想个平常女孩一样谈恋爱，嫁人，生宝宝。哪怕只有十年，这些难道也有错吗！
只是……这幅鬼样子，谁能接受呢……
最后一个任务，一个叫做吴凡的修炼者，通往自由道路上的最后一个阻碍！不过，终于还是难逃一死，也好，再也不会累了。
“我可以治好你的烧伤，甚至给你想要的自由。”吴凡突然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蛇没反应过来。
“自由，不懂吗？”吴凡在上帝视角看完了蛇的回忆，就是他操控着蛇一步步回想自己了二十五年的时光。
“你对我干了什么？”蛇意识到了不对，冷声问道。
“没干什么，考虑好了没？是想现在死在我手上还是想再试试？”吴凡冷冷的说着。
“你为什么要帮我？”蛇见过许多阴谋，然而她能感受到吴凡话里的真诚，因为他没必要骗自己。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吴凡带着自嘲的语气。
因为杀的存在吴凡并不抵触杀人，他在意的只是杀人的动机。若是动机不纯被吴凡视为滥杀，他将毫不犹豫的动手除掉。而蛇不在此列。至于帮她，则是因为吴凡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明明只是向往着平凡却被强加踏上一条血雨腥风的道路，他的前二十年在和天斗，而蛇的前二十年则是和人斗，难以判定两者谁更可怜。不过就像当初吴凡希望有人能帮自己一样，他想帮蛇，拾回自由。至于是对是错，则自有上苍去断定。
“我是一个杀手。”蛇低着头，兀自说道。
“可你也在向往自由。”吴凡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蛇听了吴凡的话神情为之一荡，从未有人在意过她的想法，她更像是一个工具，而工具的想法谁又会在意呢。
“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蛇抬头看着吴凡的眼睛。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善良？”吴凡自己都为自己的话感到好笑。
所有的善良都是因为以前的经历，没有无缘无故的善，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
吴凡上前松开了绑着蛇的绳子，毫不在意她有可能的刺杀。从裤子里拿出手机，给仅有的几个联系人之一打了过去。
“吴凡，十点多了这么晚打电话干嘛？”电话那头传来了柳黎的抱怨声。
“烧伤能治不？”吴凡没在意他的语气，沉声说道。
“开玩笑，爆炸伤断手断脚我都能治。你是不是把人弄伤了？”柳黎对自己的医术很相信。
“没完成任务你还能活多久？”吴凡将手机拿来，向一旁正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蛇问道。
“半年。”蛇怔怔的说出了自己身上致命的弱点。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看到吴凡又开始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她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表现。
“半年之内，能让烧伤完全不留痕迹？”吴凡问道。
“这个有些难，要知道烧伤还要看多久的伤，太久了可能做不到。”柳黎放缓了口气。
“庸医。”
“你说什么，我告诉你吴凡，我如果是庸医就没人能称为医生了。”柳黎显然被吴凡的话刺激到了，大声争辩道。
“庸医就是庸医，这么点小伤都治不好。”吴凡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你这是对我的藐视……我要是治好了怎么办？”正想发怒的柳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改口说道。
“治好了我就不阻止你追琴儿。”不阻止你追琴儿，可以阻止琴儿答应你。吴凡怀着恶意想到。
“好，一言为定。”柳黎大悦，齐琴儿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
“我会让她联系你。”说完吴凡便挂断了电话，丝毫没有在意柳黎的感受。不过也确实不必在意那边人的感受，因为他此时正兴奋的睡意全无。
“你去找他吧，这世上若是连他都没办法那也就可以说是彻底没希望了。”吴凡将柳黎的电话报给了蛇。
“哦。”记一串电话号码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只是让她想不通的事，眼前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明明没有任何意义，她开始对他充满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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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在我怀里的模样，眼神中充满的却是安详。我一直以为死是痛苦的，结束生命是一件很残忍的事，现在才发现，原来可以这么轻松。从那以后，我便背负着两个人的性命活着。我看过她写的日记，她很崇拜我能打倒男孩，能最快组装出枪支，能驾驭所有交通工具，学习成绩也是最好。然而，我又何尝不羡慕她呢，走的这么潇洒。
我杀人了，杀了我面前这个比我高大的男孩，因为我不杀他的话我就要死。但是我背负的是两个人的性命啊，又怎么能轻易放弃呢。所以，对不起……以后就让我把你的那份也活下去吧。从那以后，我学会了祷告，为每一个死在我手上的人祈祷，祈祷他们能进入天堂，祈祷自己能心安。
只有一半的人和我一样活了下来，正当我们为彼此庆幸时，教官又给了新的任务。还剩下五十人的团体中每个人都有一个目标，杀死自己的目标或者杀死以自己为目标的人就可以活下来，否则就只有死。我的目标是个很爱笑的女孩，对人总是很热心，不过我知道能活到现在的人手上都至少沾了他人的血。
我出线了，不是靠着杀死那个爱笑的女孩，而是杀了那个想杀了我的人。不过我并不恨他，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得已的，如果在最后几天他还没朝我动手的话，我也会去杀死我的目标。但那个爱笑的女孩也死了，被人误杀，在她笑的时候。
从现在开始，我又背负了一条人命，加上我已经有四条命要活了，我必须坚强！
还剩下的二十人，我们被教官告知合格，教官说我们只需要再学习一些文化知识就可以了。从公主到农妇，从王子到乞丐，我们无所不精，为的只是活下去。
我们终于毕业了，但是组织为了控制我们，让我们吃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每半年我们都要从组织里拿药维持生命。而换取生命的代价则是为他们杀人。
我要背负着因我而死的人命活下去，然而活下去却要不停的杀人，每夜我都会祈祷，因为自己内心的不安。总共三年，我为组织服务了三年。其间又有不少同伴死在了做任务的途中，但我一直都很幸运。也许是我所背负的太沉重不允许我离开吧。
我杀的人已经快数不清了。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好人，坏人。太多太多以至于我快要麻木，快要忘记祈祷，终于我又见到那第一个为我而死的人，当初我最好的玩伴却自杀在我面前的女孩。而她却是我动手的目标！
一如既往的，我杀了她。那天晚上我整整为她祈祷了一个晚上，我想起了我所杀的每一个人，我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杀他们。是因为自己背负的人命太多不允许自己轻易死去，还是因为害怕见到那些我杀死的人。我开始矛盾，活下去就要杀人，杀人就要活下去。谁能来救救我，我快要背负不起了啊。
二十二岁，我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在我把自己压垮之前我要为死去的人做点什么。于是，我开始覆灭组织。凭着心中沉重的人命，凭着必死的决心，我动手了。教官曾说过，我是他见过的最优异的杀手，到最后我确实如他所言，优异到一人覆灭了整个组织。
最后点燃一场大火，决心将我和这个罪恶之源一起烧掉，罪恶就应该在死亡中得到净化。
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残忍。我睡了多久？一个世纪？醒来时雪白的天花板是那样的刺目，如同天使身上的光。从耳边传来人的脚步声，下意识的想警戒，然而发现身体缠满了绷带，动一动就痛的要命。强忍着疼痛，我偏了偏头，是一个护士。这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得救了，被人从火海中救了出来。我以为一切都会结束，然而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似乎是上天的玩笑。救我的人在组织的资料中有过记录，是马帮的成员。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一切不会这么简单。
有些东西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贵。绷带取下来时我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我曾不在意的容貌变成了这么一副鬼样子，对着镜子连我自己都害怕。我看着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憎恶，我要杀了他们！
三件事，马帮手上有我需要的药，十年的量换我给他们做三件事。我答应了。之前的罪恶已经随着火焰化为了灰烬，之后我只要重新活下去就行了，忘掉蛇，忘掉之前的故事。但是，好难啊……
从得救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我杀的人来找我，梦到自己看到镜子里的脸，真实的可怕。每次被惊醒我都会做祈祷，虽然没什么用。我明明只想活下去啊，谁我背负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又怎么能轻易死掉。而且我已经做好了安排，离开马帮后我就去国外，找个没有熟人，没有过去的地方度过余生。
谁能明白我想要的只是想平平淡淡的生活，想个平常女孩一样谈恋爱，嫁人，生宝宝。哪怕只有十年，这些难道也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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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任务，一个叫做吴凡的修炼者，通往自由道路上的最后一个阻碍！不过，终于还是难逃一死，也好，再也不会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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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蛇没反应过来。
“自由，不懂吗？”吴凡在上帝视角看完了蛇的回忆，就是他操控着蛇一步步回想自己了二十五年的时光。
“你对我干了什么？”蛇意识到了不对，冷声问道。
“没干什么，考虑好了没？是想现在死在我手上还是想再试试？”吴凡冷冷的说着。
“你为什么要帮我？”蛇见过许多阴谋，然而她能感受到吴凡话里的真诚，因为他没必要骗自己。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吴凡带着自嘲的语气。
因为杀的存在吴凡并不抵触杀人，他在意的只是杀人的动机。若是动机不纯被吴凡视为滥杀，他将毫不犹豫的动手除掉。而蛇不在此列。至于帮她，则是因为吴凡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明明只是向往着平凡却被强加踏上一条血雨腥风的道路，他的前二十年在和天斗，而蛇的前二十年则是和人斗，难以判定两者谁更可怜。不过就像当初吴凡希望有人能帮自己一样，他想帮蛇，拾回自由。至于是对是错，则自有上苍去断定。
“我是一个杀手。”蛇低着头，兀自说道。
“可你也在向往自由。”吴凡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蛇听了吴凡的话神情为之一荡，从未有人在意过她的想法，她更像是一个工具，而工具的想法谁又会在意呢。
“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蛇抬头看着吴凡的眼睛。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善良？”吴凡自己都为自己的话感到好笑。
所有的善良都是因为以前的经历，没有无缘无故的善，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
吴凡上前松开了绑着蛇的绳子，毫不在意她有可能的刺杀。从裤子里拿出手机，给仅有的几个联系人之一打了过去。
“吴凡，十点多了这么晚打电话干嘛？”电话那头传来了柳黎的抱怨声。
“烧伤能治不？”吴凡没在意他的语气，沉声说道。
“开玩笑，爆炸伤断手断脚我都能治。你是不是把人弄伤了？”柳黎对自己的医术很相信。
“没完成任务你还能活多久？”吴凡将手机拿来，向一旁正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蛇问道。
“半年。”蛇怔怔的说出了自己身上致命的弱点。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看到吴凡又开始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她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表现。
“半年之内，能让烧伤完全不留痕迹？”吴凡问道。
“这个有些难，要知道烧伤还要看多久的伤，太久了可能做不到。”柳黎放缓了口气。
“庸医。”
“你说什么，我告诉你吴凡，我如果是庸医就没人能称为医生了。”柳黎显然被吴凡的话刺激到了，大声争辩道。
“庸医就是庸医，这么点小伤都治不好。”吴凡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你这是对我的藐视……我要是治好了怎么办？”正想发怒的柳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改口说道。
“治好了我就不阻止你追琴儿。”不阻止你追琴儿，可以阻止琴儿答应你。吴凡怀着恶意想到。
“好，一言为定。”柳黎大悦，齐琴儿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
“我会让她联系你。”说完吴凡便挂断了电话，丝毫没有在意柳黎的感受。不过也确实不必在意那边人的感受，因为他此时正兴奋的睡意全无。
“你去找他吧，这世上若是连他都没办法那也就可以说是彻底没希望了。”吴凡将柳黎的电话报给了蛇。
“哦。”记一串电话号码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只是让她想不通的事，眼前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明明没有任何意义，她开始对他充满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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