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狭路相逢_仙侠文中的祸水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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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狭路相逢

  当日事情过后,鬼族圣君被伏娲老祖打断了脊骨,碎了经脉,成了一个废人。

  不过当鬼族人心浮动的时候,临洲圣君一嗓子又将宵小震住了,伏娲老祖没能毁了他的魔脉天赋。

  他本身就是修真界第一炼丹师,只要闭关一段时间,多炼几炉丹养养,自然很快就会好。

  不过此次他似乎受了颇重的打击,彭海月集结妖族打回来的时候,没什么挣扎就带着鬼族撤离伏归城,赶往了鬼族栖息地狱洲。

  伏娲当日一怒,无疑是对天下各族的震慑,她的两个徒弟,一个是魔主,一个是鬼王,却都乖乖跪着任她打骂责罚,这不仅是她的威严深重,更是她实力强大的一面。

  只这么一次,修真界本颓势的情景再次逆转,复又凌驾各族之上,通天门自然再次坐稳了第一宗门的位子。

  尽管其他六派心中不满,可也不得不承认伏娲老祖的存在对于修真界的意义,只能感叹通天门好狗运,就剩那么一位老祖宗,偏生是他们家的。

  而除此之外,最让人感兴趣的自然是两位徒弟与伏娲老祖的情感纠缠了,流传最广的版本则是伏娲老祖实在太美,长期在同一座山上相处,天下莫说男人,女人也难有几个能够抵挡,这两位霸主当年又是青春少年,难免动心,继而沦陷,然后求而不得陷入心魔,跟着就入魔再难回头了。

  众人谈论着,摇头晃脑,想想那日通天门当场自罚的女人,身无半点坠饰,一身简朴纯白,淡淡的颜色,却是一眼难忘的姿容,甚或是眉宇间几分桀骜,眼珠儿淡漠无尘,只飘过一眼,都让人心跳不止面红耳赤。

  “哎呀,如伏娲老祖那样的美人儿,两位徒弟为她入魔也是可以理解了,这样的仙女儿日日在身边,却看的见吃不着,甚或是碰也小心,哪个男人受得住?”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眯着眼睛回味当日看见的美人,咂了咂嘴。

  他只是个普通散修,三灵根,却是低等资质,大宗门里头,也最多做个外门弟子,如今不过是金丹初期,那日是专程去凑热闹的,家中好几房妻妾,都是炼气期的,他教她们一点儿修炼,专给自己采补,这才能在两百岁前到金丹。

  身边的几个好友也是同道中人,闻言意味深长的笑,“道兄不知,那伏娲老祖不仅仅是第一美人,而且还是一等一的极品鼎炉呢,如咱们这般的,若是能睡一次,嘿嘿,一夜之间就能到金丹后期也说不准呢!”

  络腮胡惊讶的睁眼,他们年纪都才两三百岁,不知道也算正常,“真这么厉害?”

  “那是呢,”一人点头,又小声道,“而且那魔主鬼王两人,据说资质极差,都才是伪灵根五灵根的烂资质,如今将将百多岁,却已经是合体大能了,百年前便已经结婴,你们说,若没有什么厉害法子,怎么可能这么快?”

  众人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的秘密,“这么说,伏娲老祖其实早早的就跟两个徒弟……”

  话不说尽,但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这样一想也合理,伏娲老祖再厉害也是女人,也想男人,那魔主鬼王都是皮相好的,看那身形也是厉害的,说不准三个人还一起玩过呢,不过想来是那两位动了真情,谁知道人家老祖宗只是玩玩而已,这不就入魔了嘛。”

  此处乃是阡洲,多凡人,各族都经常打这过,凡人们都习以为常了,甚至是做起了生意,赚取灵石丹药以求长寿青春。

  阡洲交通发达,散修大多定居在此,方便脱销手上的货物,络腮胡几个就是过来卖手上劫来的东西的。

  这里是一处灵茶铺子,四人正窃窃私语,下一秒便见一道红光而至,茶铺连着四人一起人间蒸发。

  那灵茶摊子的老板瑟瑟发抖的瘫在地上,深深的埋着头告饶,“饶饶、饶命……”

  这红光威力极强,自天而来,将茶铺和四位金丹修士化为飞灰,地面一道深深沟壑,竟是将此处一分两半,偏生除此之外,并未有他人受到波及,那茶铺老板便是其中之一。

  茶铺上空,身着玄衣的男人脊背拔直,发丝半束,额间一抹苍青色却将他衬的几分神人模样,□□漆黑骏马,一手提缰,一手握着一柄血红长刀,那刀到半截儿便断了,剩下的一半是虚虚血光,足有两三米长度,吞吐着黑气,看一眼就骇人心魂。

  骏马双目闪烁着幽深的紫,四蹄燃烧着烈焰,尾巴却是像雾一般,那马鬃也是如此,飘飘摇摇的如雾如烟。

  这竟是传闻中的魔族疫兽,外形似马,可腾空而飞,速度极快,一日可奔腾万里之遥。

  魔族疫兽据传乃是早年瘟神的座架,身带疾病之毒,便是修士也会病倒,严重的无药可救,只能病痛而亡。只是魔门覆灭,疫兽越发稀少,这头疫兽之王更是仅存的疫兽王者。

  谢安端坐马背,却并没有去看那吓丢了魂的老板,而是望向了天空的另一端。

  慢吞吞的,那边缓缓浮现出巨大马车的轮廓,打头的便是玉琪,她站在一条龙上,身后的马车也是龙拉着,车帘纹丝不动,里头的人像是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狭路相逢,谢安身后是魔族,温寂洲则是鬼族,当中是谢安毁掉的茶铺。

  “魔主!”戈都长老眼神一动,上前一步忍不住道,“卑下听闻当日伏娲老祖将那临洲圣君打的脊骨断裂筋脉寸断,这才过去一月不到,他定然还在重伤之中……”

  若能趁此良机除了这大敌,往后魔主称霸,自然又轻省了许多。

  玉琪握紧了手中的剑,眉目灼灼的看着谢安,“师叔祖……不,临渊魔主,不如您先行吧。”

  这天空那么宽,她却不敢先走,魔族可不讲什么道义,圣君伤重,万一……

  谢安垂眸,扬手将一块中品灵石扔下去,正巧落在那茶铺老板跟前,淡淡二字:“茶钱。”

  老板垂下的脸一喜,一块中品,可相当于他两三个铺子了,都说魔族残忍霸道,可这魔主也不像不讲理的嘛。

  谢安轻轻一提马缰,神色淡漠,“你我终有一战,等你伤好,随时奉陪!”他并非趁人之危的人,而且温寂洲与他同出一门,哪怕是看在伏娲面上,他也没法在这时候动手。

  马车内,因为鬼族的天生优势,他们可隐身赶路,本来只是路过,无意听见下方那几个腌臜玩意儿对她肆意揣测时,他就打算让呼啸将这一片化为鬼地,谁知对面那个人比他更快,一刀便将这处劈成两半。

  这让温寂洲心里不痛快,他憋着火,可又不知道找谁发泄,听见谢安的话,更是心头憋屈,瞧瞧,等他伤好,多么大义有原则的魔主,这世上就他一个小人。

  魔族的人不甘的走了,玉琪松了口气,正打算启程,马车里传出温寂洲嘶哑的声音,“等等。”

  鬼族回狱洲的途中,驻扎在了阡洲,得知消息的修士妖怪们,吓的也不敢卖货了,当天买了船票飞也似的逃离了。

  连着五天,阡洲的船票飞兽,但凡交通工具,全都供不应求,五天后,卖票的老板自己,也跟着最后一艘船逃了。

  临洲圣君的大名,五天便几乎清空了一个洲,就剩下没能力的老弱病残,和普通的凡人百姓。

  玉琪心急如焚,“圣君,我们不能继续呆在这了,虽然短时间没人敢来,可这里是各族往返的必经之路,太危险了,我们尽快回狱洲吧,您好好养伤,等伤好了一切都好说。”

  隔着厚厚的幕纱,温寂洲的身形模糊不清,他只允许他的傀儡近身,除此之外,谁也不信。

  鹅黄还跟着他,此时化作伏娲的模样坐在他身边,乖乖巧巧的,一点也不像她。

  “传令下去,让狱洲亡灵大军尽快赶来,月圆之前,本君要见到他们,延误军机者,那就再死一次。”他微微嘶哑的嗓音淡淡道,不含一分情感。

  亡灵本就是死物,再死一次,那就是消失了。月脉操控天下万鬼,那些亡者除非是高级鬼物,否则是不能违逆他的。

  玉琪长睫一颤,有心劝他,可想着这个人一向固执,想来世上除了那个人,没谁的话他会听。

  等玉琪下去了,温寂洲看着安静的鹅黄,神色却渐渐失控,厌烦起来,“行了。”

  鹅黄起身,化作了自己的模样,眼眸入了神,轻笑起来,“可真是个痴情人,她都这样狠心了,你还念着呢。”

  温寂洲眸光轻眯,因为重伤,他此时半躺在榻上不能动,神色苍白,发丝如雪铺了一床,看着像个小可怜。

  鹅黄甩了甩蛟龙尾巴,“瞧瞧你,堂堂月脉,何必呢?”

  “你知我为何多年来都留你在身边吗?”温寂洲突然道,连语气都短促几分。

  鹅黄转了转眼珠,“除了我,你又信得过谁?”

  他眼神微微放空,突然笑了,笑声低低哑哑十分好听,“对,除了你,我还能信谁?”

  这话像是在回答鹅黄,又像是在说另外的人,他看着她的目光复杂,“当初她将你给我时,眼眸温柔如水,说你会一直保护我,有你在,她总能放心些。”

  那时他出个远门,她都殊为担忧,鹅黄的存在,总是能告诉他,她担忧他,心里有他,看见鹅黄,他就总能记起当年。

  可如今……

  休养了月余,温寂洲已经能动手指了,他目光看向鹅黄,语气平静,“可如今不成,我如今已经惹得她这样生气,你的存在若被她知晓,她定是更气恼了。”

  虽然伏娲已经与他断绝情义,可他心底里总不愿她看他更加不堪。

  “鹅黄”细腻的脸颊一抖,眼眸锐利,危机感让他几乎汗毛倒竖,“嗖”他化作一道虚影就要消失。

  房间突兀的阴冷下来,黑暗的气息充斥着,温寂洲掌心浮现一团黑洞,旋转着犹如沼泽,“鹅黄”面上先是震惊再是绝望,无力地挣扎着,被他吸入了黑洞。

  “你,你竟然已经觉醒了第二天赋!”这是他最后的声音。

  月脉除了呼啸,还有吞噬天赋,谁也没想到,温寂洲这么快就能觉醒第二天赋。

  消失的“鹅黄”,也是毒魔,只能后悔当初看走了眼,本以为是个急功近利不择手段想要强大的毛头小子,谁知道藏得这么深。

  当初他因为妒忌,悄悄在佛陀镇放出了毒魔附身鹅黄,条件是毒魔教他魔功,为他驱使,以便将来杀了谢安,谁知道毒魔也有小心思,他愿意安分守己,全因为温寂洲那颗魔心,他要的是附体重生。

  谁知道两人算计来算计去,到底是温寂洲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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