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们是什么关系?_替身竟是渣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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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们是什么关系?

  谢星舟终究是没能去看赵临,他被迫趴在沙发靠背上,直对着房间里的空调。

  凉风瑟瑟,他光洁的后背冻得微微颤抖着。

  江穆野的吻落在他的后颈上,他便习惯性地朝右边偏去,将头枕在沙发上,露出左边耳垂,略带肉感的耳垂白皙圆润,像颗珍珠。

  只是珍珠上还长着一颗痣,针尖大小,却像是一滴浓墨,颜色很深。

  从前江穆野觉得这是画龙点睛之笔,喜欢得不得了,现在却越看越觉得成了瑕疵,只想闭眼不看。

  他把谢星舟掰过来,摁住肩胛骨,不让谢星舟再转过去。

  谢星舟不习惯,他难受得动了动胳膊,哼声,“不舒服。”

  江穆野向来只管自己舒服不舒服,少有考虑谢星舟的时候,但他今天心情好,便把谢星舟捞起来,问他:“要怎么才舒服?”

  谢星舟转过头,眼眶已然红了,眼睛汪着一滩水,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

  他修长的胳膊揽上江穆野的脖子,闷声,“想看着你。”

  谢星舟冰凉的肌肤挨上来,江穆野心头猛地一动,将谢星舟搂进怀里,连亲吻都忘了。

  直至夜里两点,两人还醒着。

  房间的灯是昏黄色的,和热烈的空气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意乱情迷的氛围。

  江穆野心也有些乱了,他欺着谢星舟问他,“谢星舟,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谢星舟微微发愣,片刻后才支起身,他声音不稳,有些委屈,“你答应的不分手,要反悔了吗?”

  说完,他便把江穆野推开了。

  江穆野又把他抓回来,笑他:“赌气了?”

  谢星舟不说话,只是抬手仔仔细细地描摹江穆野的眉眼,像是要透过这层俊朗的皮囊看出别的什么似的。

  谢星舟总爱在这些时候这样碰他的眼睛,想来十分喜欢。

  江穆野也不害臊,抓住他的指尖直接问他,“喜欢?”

  江穆野动情时低哑的音色和段季泽是像的,谢星舟累得眼神涣散,总会看错。

  他笑着点头,拦腰紧紧抱住江穆野,软声道:“喜欢,好喜欢……”

  这是苏阮的事情过后,谢星舟第一次说喜欢他,江穆野满足至极,更加笃定谢星舟是怎么也离不开他的。

  他把谢星舟抱起来,仔仔细细地亲吻他的嘴角和眉眼,笑着哄他,“喜欢就乖乖听话,我不会丢下你。”

  “好,我乖。”谢星舟回吻他。

  怀里的人又纯又浪,江穆野呼吸一滞,摁着谢星舟的后脑勺,更加激烈地加深这个吻。

  其实后半句江穆野没说给谢星舟听――既然他决定不丢下谢星舟,往后也会学着爱一爱谢星舟。

  不是爱像苏阮的谢星舟,是爱谢星舟,只是谢星舟。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起晚了。

  马上要启程回学校,两人开始匆忙地收拾房间里的行李。

  谢星舟整理之前刻过玉的桌子,他把表面玉屑扫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块刻了一半的玉了。

  他便问江穆野,“我放在桌上的玉呢?”

  江穆野整理行李的动作微顿,悄无声息的碰了碰裤子口袋。

  那天谢星舟赌气走后,他就找了绳子把玉串起来了,一直戴在身上,昨晚洗澡时取下来放到了口袋里,没让谢星舟看见。

  江穆野也不愿意让谢星舟知道他喜欢那块玉,便随口说,“你不是不想刻了?可能被保洁扔了。”

  “嗯。”谢星舟目光黯淡下来,扯着嘴角笑了笑,问江穆野,“你原先戴的那一块,也是那个人亲手刻的?”

  既然这样,他刻的那块的确算不上什么,被江穆野当垃圾扔了也正常,只是可惜了赵玉乾的好玉。

  “别提他。”江穆野脸色微沉。

  苏阮哪有这种手艺,玉是苏阮拿钱买的,用的还是苏阮他爸的钱。

  谢星舟便不说话了,低头继续收拾行李。

  江穆野面色动容,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但又拉不下脸说软话,于是自己把自己弄得十分郁结。

  没多久,东西都收拾好了,江穆野推着两个行李箱走在前面,谢星舟背着画板走在他身后。

  要出门时,谢星舟眼尖,看见江穆野原先摔碎的那块玉放在门口的吧台上。

  他便提醒江穆野:“你有东西落下了。”

  江穆野回头,在谢星舟的指引下看见那块碎玉。

  他面色依旧沉着,盯着那块玉看了几秒,随后收回视线,“不要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推着行李箱走了。

  谢星舟落后一步,等江穆野走出一段距离,才退回去把那块玉拿起来。

  他用指腹摸了摸玉上的裂痕,眼前闪过苏阮娇蛮的模样,不禁嘲讽地笑了笑――真可悲啊。

  ……

  酒店车库,队员们正在往后备箱塞行李,来时行李不多,但走的时候赢了考核赛,体育中心发了很多奖杯和物资,所以行李多了一倍不止。

  江穆野和孔瑞在另一个车位说话,谢星舟姗姗来迟,没去找他。

  赵临一脸伤,戴了一往公寓的方向开。

  谢星舟便说:“先送我回出租屋吧。”

  “这么晚了,去我家。”江穆野不容置喙道。

  谢星舟咬着嘴唇犹豫,他挂念出租屋里的红木雕刻板,虽然走之前遮了起来,但他还是怕前些天洛海市的阴雨天气让它变潮了。

  “这么多天没回,你那小破房子肯定落了灰,公寓有保姆定时打扫,干净。”江穆野见他犹豫,说。

  晚一天就晚一天吧,谢星舟妥协地点了点头。

  江穆野却又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搬去我那里住?”

  谢星舟一愣,从前江穆野很少带他回去,有时候过了一夜,第二天他要走,江穆野也从不留他。

  他从没听江穆野说过要他搬去住的话……

  “为什么要搬过去?”谢星舟揪着画板带子,试探地问道。

  江穆野趁着红灯的档口,停车扭头看向谢星舟,他勾唇笑了笑,“我不喜欢异地恋。”

  谢星舟抬起头,不禁小声嘀咕:“这算什么异地恋。”

  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

  江穆野从鼻腔里笑了一声,不再搭话,也不知道是不容他考虑,还是在给他时间考虑。

  谢星舟也拿不定主意,他倒觉得住在哪里无所谓,只是屋子里的东西太多,搬起来不方便。

  两人很快到家,江穆野的公寓确实和离开时没多大变化,阿姨定期来打扫,连水箱里的水都清澈见底。

  谢星舟把画板放在以前喜欢放的位置,和往常一样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客厅里的水箱。

  他发现里面还是没有养鱼,也不知道江穆野把这么大一个只有水的水箱放在这里做什么。

  “在看什么?”江穆野从身后拦腰抱住他,手腕横在他身前。

  “没什么。”

  谢星舟摇头,看着江穆野拇指上的乌青说,“上点药吧?”

  “不用。”江穆野在他耳边轻笑,“你要是愧疚,就让我也咬一口,咬在显眼的地方。”

  说罢,他作势真的要咬在谢星舟脖子上。

  怕江穆野又折腾人,谢星舟忙推开他,提醒:“快两点了。”

  江穆野笑着放开他,“不逗你了,跟我过来,带你看个东西。”

  谢星舟茫然地被拽着,和江穆野一起走进一间格局颇大的房间里。

  这间房在江穆野的健身房旁边,之前是卧房,但一直闲置着没装修,房间往外延伸出一个观景的露台。

  两人站在露台往下看,可以看见洛海市中心的江滩,江滩上修着亭子和古楼,古楼上的红灯笼到夜里便亮着灯,映得江面波光粼粼,景色极美。

  江滩对面是洛海市最高的地标性建筑,建筑了,这板子不也迟早是我的?弄坏了我不介意。”

  谢星舟目光微闪,不去看江穆野脸上刺眼的笑。

  他执着道:“我可以自己搬。”

  “行……那你小心点。”江穆野奇怪地看了他几秒,妥协地收回手,“有事叫我。”

  江穆野继续搬东西去了,谢星舟才靠在桌沿上,松下一口气。

  谢星舟没太多生活用品,只是书画和雕塑作品比较多,这些东西分箱装着,需要来回运两三趟。

  江穆野和关承先开车运东西走了,赵临在楼上收拾残局。

  谢星舟则怀里抱着那块红木,站在出租屋楼下等几人。

  洛海市夏季绵长,天气常年酷热。

  谢星舟站在树荫下,也热出一身薄汗,怀里的板子很重,他的手很快累得酸疼。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以为是赵临收拾完下楼了,便转头看去,却只看见一团矮小的身影飞速从楼道里蹿出来。

  谢星舟躲闪不急,被对方撞了个正着,他后仰着腰倒退几大步,才保住怀里的板子。

  那矮小的身影见撞了人,忙把怀里的挎包抱紧,对谢星舟不停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刹住车。”

  他声音稚嫩,听上去像个小孩,等他道完歉直起身,谢星舟霎时被惊艳――他长得很可爱。

  “没关系。”谢星舟潜意识里是喜欢可爱的东西的,就比如赵临,比如面前这个孩子,于是他没有计较。

  于堂堂感激地看着谢星舟,他有急事,得到原谅后便想走,但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传单,递给谢星舟,“我哥哥在洛大校门口附近新开了一家书吧,在里面可以看书和自习,还有甜品和饮料卖,你去报我于堂堂的名字,请你免费喝饮料!”

  “谢谢,不过不用……”谢星舟说。

  于堂堂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见他腾不出手,直接把传单塞进他背包口袋里,然后转身跑了。

  “记得报我的名字哦!我叫于堂堂!”

  谢星舟不由笑了,也没把传单拿出来扔掉。

  洛大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书吧,名叫“一品书屋”,装潢时尚,环境安静,才开业几天,便吸引了许多大学生来看书喝饮料解暑。

  于堂堂一口气从出租屋跑回一品书屋,往吧台后一座,朝站在吧台里高大的人影伸出手。

  他喘着气说:“哥,累死我了,给我一杯西瓜汁!”

  “堂堂,小声点。”那人转身递给于堂堂一杯西瓜汁,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围得严实,看不清容貌。

  于堂堂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心虚道:“知道了。”

  他压低声音,又问面前的人,“哥,你热不热?”

  “不热。”

  于堂堂瘪瘪嘴,说,“现在我们有自己的店了,哥你在自己店里就别戴口罩了!”

  “我怕吓到客人。”那人低声笑了笑。

  于堂堂急道:“哥你一点都不吓人,谁敢说你,我就揍谁。”

  “小孩子。”那人无奈地摇头。

  于堂堂哼了一声,赌气地别过头不说话了。

  赵临和关承帮忙搬完家,谢星舟想请他们一起吃晚饭。

  江穆野在谢星舟身后瞪了他们一眼。

  两人立马心领神会,忙摆摆手,一溜烟跑了。

  谢星舟见两人头也不回消失在电梯里,转身瞥了江穆野一眼,低声:“幼稚。”

  “我改天再请他们吃饭。”江穆野抱住他,“你今天第一天搬进来,得陪我一个人吃。”

  谢星舟推开他:“脏死了,去洗澡。”

  江穆野搬家弄了一身汗,他轻啧一声松开谢星舟,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等我。”

  “嗯。”

  画室已经改装好了,江穆野还在侧面给谢星舟安装了一张和出租屋一模一样的刻台,刚好可以把红木雕刻板放上去。

  谢星舟的作品没让旁人弄,纸箱子此刻还堆在画室的空地上。

  江穆野去洗澡了,谢星舟得了空,便把红木放回刻台上。

  弄好后,他开始清点木刻的工具。

  圆口刀、斜刀、平铲刀、排刀、方口刀……

  唯独少了三角刀。

  三角刀口径不同,很难找到一把顺手的,前面的线条都是用相同的工具刻的,如果再换……

  谢星舟不希望这个作品变得不完美。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段季泽的生日了,这是给段季泽准备的礼物,已经准备了大半年了。

  谢星舟不想浪费之后的时间在重找一把顺手的三角刀上。

  门外江穆野洗澡的流水声不断传来,谢星舟心头越发烦躁和焦虑,不等江穆野出来,他便一个人返回出租屋找刀去了。

  此刻的他哪里还记得要不要陪江穆野吃饭――这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谢星舟花了不到二十分钟赶回出租屋,在出租屋里里外外找了三遍,却一无所获。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的人户亮起了灯,周围满是烟火味,只有出租屋空荡荡的。

  谢星舟绝望地靠在门口――他记得红木包括这些工具都是他亲自收起来的,没让任何人碰过,他当时抱着红木,工具便装在背包里,背在背上……

  ‘我叫于堂堂!’

  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谢星舟猛地站直身体。

  碰过他背包的人只有那个小孩儿了,不管有没有用,他也要去找找。

  谢星舟手忙脚乱地摸了摸口袋,但于堂堂给他的传单还在背包里,背包没有背出来。

  他只能努力回想,只想起那家书吧叫一品书屋,在洛大正大门口附近。

  好在这里离洛大不远,谢星舟便离开出租屋,打车赶往洛大正大门。

  时间已经很晚了,校门附近的店大多已经打烊,那家书吧正门也熄了灯,只有一旁面对一条深巷的侧门开着。

  门口放着一辆货车,车里装着很多制作甜品的原材料,有人正在往店里搬东西。

  谢星舟不作多的考虑,走过去想找人问问。

  巷子里的灯光微弱,搬东西的人被货车庞大的车厢遮住,只能听见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谢星舟走得急,匆匆绕开货车,走到车背后。

  他朝搬货的人看去,高大的身影落进眼里,一时间,他止住了想要开口的话,手指不禁有些颤抖。

  这个背影和他在首都高速公路旁看见的那个一模一样,甚至连衣服鞋子都是一眼的。

  都一样像段季泽。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偏偏巧合的事还多得让他接连撞上,让他波澜起伏的心无法平静。

  虽然知道不可能,谢星舟还是不由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人。

  “你好。”他紧张地出声。

  那人抱着一箱水果转过身,从纸箱子后探出头,露出不算年轻的容颜,“你好,有什么事吗?”

  果然不是。

  谢星舟眼底浮现出失望之色,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那人见他不说话,便只顾道:“哦,你是洛大的学生吧?新人优惠有的,只是今天打烊了,明天再来吧!”

  谢星舟心头的过山车慢慢开停,他尽力扯出一抹笑,问道:“于堂堂是……?”

  “于堂堂啊,那是我们小老板。”那人笑着说,“你是小老板的朋友吧?打烊之后他就和大老板一起回家了,你要不明天再来找他吧!”

  “哦、好,谢谢。”谢星舟心不在焉地点头,转身走了。

  那人见他背影有些失魂落魄,便多看了几眼,但很快也收回视线继续往店里搬东西去了。

  谢星舟从巷子里走出来,原本虚浮的脚步越走越快,心底久违的铺天盖地的悲伤感也越来越浓烈。

  到最后,他只能发泄般沿着洛大沿途的围栏跑起来,一直往市中心跑去,一直跑到没有力气。

  他停下来,弯腰撑着膝盖喘气。

  地面上晕开两滴水渍,他抬手摸了摸,才知道自己不争气地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不过是丢了一把三角刀,不过是认错了一个人,不过是……不过是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

  洛海市夜里的风裹在身上,是极冷的。

  谢星舟哭累了,抱紧手臂直起身。

  这条路空荡荡没有行人,只偶尔有车疾驰而过,显得谢星舟又渺小又孤独。

  他突然有点想见江穆野了,想抱江穆野,想和江穆野接吻,甚至想和江穆野上床……更想江穆野折磨他时,用那种深不见底的目光看他,用低哑的音色叫他一声星舟。

  虽然江穆野从来没这么叫过他,他从前不敢哄着江穆野这么叫,因为这样太像段季泽,他有些害怕。

  只是今天他顾不了了,他只想用点什么办法,把心底的孤独感驱赶走。

  为了解救陷入深渊的瘾君子,有人会用特效的药物来代替,以促进激素分泌,缓解他们的痛苦。[注

  对谢星舟来说,江穆野大概就是那样的药。

  谢星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市中心的公寓的,只是他这个人浑浑噩噩,以至于门口的密码锁都输错了好几次,门上的报警器一直发出滴滴的声音。

  直到最后一次机会的提示音响起,谢星舟才输对密码,推开门走了进去。

  “江穆野……”他声音沙哑,眼神涣散地低着头蹬掉鞋。

  他形象不雅地赤着脚走了进去,进门便开口喊了几声江穆野的名字。

  可是没人应他。

  “呵。”一道令人不悦的声音响起。

  谢星舟缓缓抬起头,和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苏阮对上视线。

  他怎么在这里?

  谢星舟迟钝地朝卧室外的浴室看去,江穆野还在洗澡。

  不是说要一起吃晚饭吗?怎么洗了这么久,沙发上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哄着他搬了家,还不到一天,这里就又来了一个人……

  谢星舟脑子好乱,只觉得面前苏阮的面目愈发可憎,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剧情需要的比喻,让我们一起对毒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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