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讲讲道理
“瞧您说的，咋可能啊？再说我现在多少有俩钱了，还在乎那点胡麻吗？”龙浩笑道。
“那倒也是。积压的存货估计不会低于今年的产量，这么算下来咱们村差不多还能出油二十万斤左右。加上周边村子的，那就多了。”许有盘算着。
“周边村子啥情况？咱们乡上呢？”
“咱乡上情况我还真说不上。不过，应该跟咱村差不多吧？不对，往年的存货差不多，但今年肯定没咱村卖的多。也就是说，每个村应该能出油二十五到三十万斤，不算咱村还有四个村子，这大账能算过来。周边七八个村子，都比咱村大，种的胡麻也多，估计连十分之一都没卖出去，全都在家里压着，那可是巨大的数目。”
“嗯，这么一算，我心里就有底了。哎，表叔，质量没问题吧？”
“浩子，这你就放心。现在咱村大部分人家的胡麻都交给了队上油坊，很多人家连库存都拿了出来，在油坊存着，就等你娃收呢。从收胡麻时就开始，不纯的、有问题的坚决不收。炒胡麻前还要用筛子筛一遍，把零星的芸芥等东西筛掉。至于清油，那就更不敢有问题了。我给所有油坊打过招呼，一旦发现问题，至少这一批清油不收。那可是一百多斤油，谁能受得住啊？”
“我就知道，您老一出面，啥问题都没有了。这两包华子你装着，招待人时拿出来。让他们都看看，我家表叔如今可是人物了，别都一天天的不当回事。”龙浩从口袋里掏出两包华子递给许有。
这是家里存放的，来时专门拿了出来。他知道许有喜欢戴高帽子，只要别人抬举，就能掏心窝子，啥事都尽心尽力。要是稍稍怠慢，立马变脸，管你是多大的官，管你多有钱，他都不尿。
其实许支书也是一样，一直被人抬举，喜欢听好话。这未必是好事，但对于六十上下的老人，还是能哄就哄着，让把最后的余热都散发出来。
“哎吆浩子，这么贵的烟，我一个死老头子，咋能……”许有伸出双手接过华子，微微有些颤抖。
“表叔这么大的专家，应该每天都抽华子才行。只是我现在还没这个能力，等把咱村的清油都卖出去了，我给您买整条华子，让他们都看看啥叫专家。对面山上正在造林，我上去看看。”
“那你先去，中午来家吃饭。”
“这您就不管了，我跟他们一起吃。”
龙浩骑上摩托车，一直跑到山根下。他抬头看了看，有几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上了山坡，有很多摩托车印记，半山坡停着不少摩托，便加大油门，一直冲到半山坡上，这才停下摩托，不紧不慢的上了山头。
山头上正在造林，却不是大伙一起，而且各家在各家的造林地块里。乡村干部也都分开了，四处跑着看着。
龙浩转了好大一阵，才找到东子他们造林的地块。除了孙志明和张庆阳、贺成斌，其他人都在，干得相当欢实。
孙志明忙着学校事情，张庆阳和贺成斌在自己村里造林。本来东子村里也有造林，只是任务实在太少，干不了几天，他跑回去看了几眼就走了。那点活还不够老爹干的，用不着自己。
“成虎，让你们几个干这个，有点委屈了。”龙浩走到高成虎跟前。
“这有啥委屈的？鱼鳞坑都是挖好的，光栽树，再就是埋土，比当年挖战壕轻松多了。”高成虎笑呵呵的。
“浩哥，来栽上几棵。”郝军拿着几个树苗。
“不了，这么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们来完成。我来看看，干活就不必了。”龙浩摆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烟给大伙散发着。
“合着你光动嘴，一把活都不干啊？”方振撇了撇嘴。
“老子穷困潦倒时也没干一把活，现在老子有钱了，再干活那还是老板吗？你们都好好干，挣的钱全是自个的，老子一分都不克扣。”龙浩躺在山坡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抽着烟。
“啊？浩哥，你还想克扣我们啊？”李文虎抬起头。
“废话，我给你发工资，你们就是我的人。你们无论干啥，都是为我创造财富，挣的每一笔钱都是我的。我高兴了给你们给点，要是不高兴了，你们一分也别想得到。”龙浩瞪了李文虎一眼。
“啊？那意思，我们卖给你了？”赵奇瞪大了眼睛。
“卖是没有卖，但你们领了我的工资，那就跟我有了契约关系，就得听我的。你看看那些干部，他们每月都有工资，在这山上跑来跑去的，好多人还帮助农户栽树填坑，挣一分钱了吗？”龙浩指着山头上的几名干部。
“哦，那倒也是，他们一直都没闲着，但肯定不会拿一分钱。”
“现在想通了吧？如果较真，你们可以栽树挣钱，那就不能领工资了。要是领了工资，栽树挣来的钱就都是我的。行了，快点栽树，以后慢慢都会明白的。”
“哎，资本家，剥削老百姓也就算了，连手下都要剥削啊？”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吆，是柳高工啊？我只是给他们讲讲道理，哪能剥削啊？”龙浩翻身爬起，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过，我听着还真有点道理。就像我们，挣国家的工资，再干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能收钱，所有人都一样。不过，他们只是穷苦老百姓，没必要那么较真吧？”柳高工走到龙浩身边坐下。
“哪能呢？我只是告诉他们，栽树挣的钱都是他们的，我一分都不克扣。柳高工，你来好几天了吧？真是太辛苦了。”龙浩真诚的笑着。
“那有啥办法？不像有些人，连面也见不上，好不容易见了面，却躺在山坡上，就跟大爷似的。”柳高工掏出水杯喝着。
“哎吆柳高工，您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不爱干活，可不是装大爷。再说这不有您吗？还有村上，我来也是摆设。”
“一个农村人，却不爱干活，还说自己不是大爷，这不是……算了，不说这个了，也许人家真有大爷的命。我看你对造林挺内行的，指点指点？”柳高工看着龙浩，眼里带着真诚，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挑衅。
“柳高工，您是高工，我只是四年级都没上完的土农民，您让我指点？”龙浩有点急了。
“那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说个一二三，不然别想离开这里。”
“哎，您咋还……好好好，那我就说两句。其实吧，若单纯从生态的角度，这么高的海拔，还是山坡上部和顶部，不太适合营造山杏。”龙浩努力斟酌着词句。
倒不是怕说错话，这点毛毛雨，不可能说错。只是怕刺激了柳高工，毕竟人家才是权威，才是造林的技术负责人。
“道理？”柳高工看着龙浩。
“下面的村子本来就高，这山头又比村子高了几百米，是周围的最高点。我看过地形图，海拔在两千米左右。这么高的海拔，平时可能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冬春要比下面冷好几度。最主要的是风大，尤其冬春季节，山顶上几乎站不住人。“龙浩抬手试着。
现在是深秋，倒没有多少风，但是明显感觉比在村里要冷。
“确实是这个情况。海拔一千九百多，差十几米就两千了。”柳高工点点头。
“温度低，风又这么大，栽植山杏确实不太合适，也不适合栽植乔木。只能栽植一些灌木，比如柠条等等。不过，我只是从生态的角度，若从生态、社会和经济等综合考虑，还是栽植山杏比较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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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积压的存货估计不会低于今年的产量，这么算下来咱们村差不多还能出油二十万斤左右。加上周边村子的，那就多了。”许有盘算着。
“周边村子啥情况？咱们乡上呢？”
“咱乡上情况我还真说不上。不过，应该跟咱村差不多吧？不对，往年的存货差不多，但今年肯定没咱村卖的多。也就是说，每个村应该能出油二十五到三十万斤，不算咱村还有四个村子，这大账能算过来。周边七八个村子，都比咱村大，种的胡麻也多，估计连十分之一都没卖出去，全都在家里压着，那可是巨大的数目。”
“嗯，这么一算，我心里就有底了。哎，表叔，质量没问题吧？”
“浩子，这你就放心。现在咱村大部分人家的胡麻都交给了队上油坊，很多人家连库存都拿了出来，在油坊存着，就等你娃收呢。从收胡麻时就开始，不纯的、有问题的坚决不收。炒胡麻前还要用筛子筛一遍，把零星的芸芥等东西筛掉。至于清油，那就更不敢有问题了。我给所有油坊打过招呼，一旦发现问题，至少这一批清油不收。那可是一百多斤油，谁能受得住啊？”
“我就知道，您老一出面，啥问题都没有了。这两包华子你装着，招待人时拿出来。让他们都看看，我家表叔如今可是人物了，别都一天天的不当回事。”龙浩从口袋里掏出两包华子递给许有。
这是家里存放的，来时专门拿了出来。他知道许有喜欢戴高帽子，只要别人抬举，就能掏心窝子，啥事都尽心尽力。要是稍稍怠慢，立马变脸，管你是多大的官，管你多有钱，他都不尿。
其实许支书也是一样，一直被人抬举，喜欢听好话。这未必是好事，但对于六十上下的老人，还是能哄就哄着，让把最后的余热都散发出来。
“哎吆浩子，这么贵的烟，我一个死老头子，咋能……”许有伸出双手接过华子，微微有些颤抖。
“表叔这么大的专家，应该每天都抽华子才行。只是我现在还没这个能力，等把咱村的清油都卖出去了，我给您买整条华子，让他们都看看啥叫专家。对面山上正在造林，我上去看看。”
“那你先去，中午来家吃饭。”
“这您就不管了，我跟他们一起吃。”
龙浩骑上摩托车，一直跑到山根下。他抬头看了看，有几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上了山坡，有很多摩托车印记，半山坡停着不少摩托，便加大油门，一直冲到半山坡上，这才停下摩托，不紧不慢的上了山头。
山头上正在造林，却不是大伙一起，而且各家在各家的造林地块里。乡村干部也都分开了，四处跑着看着。
龙浩转了好大一阵，才找到东子他们造林的地块。除了孙志明和张庆阳、贺成斌，其他人都在，干得相当欢实。
孙志明忙着学校事情，张庆阳和贺成斌在自己村里造林。本来东子村里也有造林，只是任务实在太少，干不了几天，他跑回去看了几眼就走了。那点活还不够老爹干的，用不着自己。
“成虎，让你们几个干这个，有点委屈了。”龙浩走到高成虎跟前。
“这有啥委屈的？鱼鳞坑都是挖好的，光栽树，再就是埋土，比当年挖战壕轻松多了。”高成虎笑呵呵的。
“浩哥，来栽上几棵。”郝军拿着几个树苗。
“不了，这么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们来完成。我来看看，干活就不必了。”龙浩摆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烟给大伙散发着。
“合着你光动嘴，一把活都不干啊？”方振撇了撇嘴。
“老子穷困潦倒时也没干一把活，现在老子有钱了，再干活那还是老板吗？你们都好好干，挣的钱全是自个的，老子一分都不克扣。”龙浩躺在山坡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抽着烟。
“啊？浩哥，你还想克扣我们啊？”李文虎抬起头。
“废话，我给你发工资，你们就是我的人。你们无论干啥，都是为我创造财富，挣的每一笔钱都是我的。我高兴了给你们给点，要是不高兴了，你们一分也别想得到。”龙浩瞪了李文虎一眼。
“啊？那意思，我们卖给你了？”赵奇瞪大了眼睛。
“卖是没有卖，但你们领了我的工资，那就跟我有了契约关系，就得听我的。你看看那些干部，他们每月都有工资，在这山上跑来跑去的，好多人还帮助农户栽树填坑，挣一分钱了吗？”龙浩指着山头上的几名干部。
“哦，那倒也是，他们一直都没闲着，但肯定不会拿一分钱。”
“现在想通了吧？如果较真，你们可以栽树挣钱，那就不能领工资了。要是领了工资，栽树挣来的钱就都是我的。行了，快点栽树，以后慢慢都会明白的。”
“哎，资本家，剥削老百姓也就算了，连手下都要剥削啊？”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吆，是柳高工啊？我只是给他们讲讲道理，哪能剥削啊？”龙浩翻身爬起，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过，我听着还真有点道理。就像我们，挣国家的工资，再干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能收钱，所有人都一样。不过，他们只是穷苦老百姓，没必要那么较真吧？”柳高工走到龙浩身边坐下。
“哪能呢？我只是告诉他们，栽树挣的钱都是他们的，我一分都不克扣。柳高工，你来好几天了吧？真是太辛苦了。”龙浩真诚的笑着。
“那有啥办法？不像有些人，连面也见不上，好不容易见了面，却躺在山坡上，就跟大爷似的。”柳高工掏出水杯喝着。
“哎吆柳高工，您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不爱干活，可不是装大爷。再说这不有您吗？还有村上，我来也是摆设。”
“一个农村人，却不爱干活，还说自己不是大爷，这不是……算了，不说这个了，也许人家真有大爷的命。我看你对造林挺内行的，指点指点？”柳高工看着龙浩，眼里带着真诚，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挑衅。
“柳高工，您是高工，我只是四年级都没上完的土农民，您让我指点？”龙浩有点急了。
“那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说个一二三，不然别想离开这里。”
“哎，您咋还……好好好，那我就说两句。其实吧，若单纯从生态的角度，这么高的海拔，还是山坡上部和顶部，不太适合营造山杏。”龙浩努力斟酌着词句。
倒不是怕说错话，这点毛毛雨，不可能说错。只是怕刺激了柳高工，毕竟人家才是权威，才是造林的技术负责人。
“道理？”柳高工看着龙浩。
“下面的村子本来就高，这山头又比村子高了几百米，是周围的最高点。我看过地形图，海拔在两千米左右。这么高的海拔，平时可能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冬春要比下面冷好几度。最主要的是风大，尤其冬春季节，山顶上几乎站不住人。“龙浩抬手试着。
现在是深秋，倒没有多少风，但是明显感觉比在村里要冷。
“确实是这个情况。海拔一千九百多，差十几米就两千了。”柳高工点点头。
“温度低，风又这么大，栽植山杏确实不太合适，也不适合栽植乔木。只能栽植一些灌木，比如柠条等等。不过，我只是从生态的角度，若从生态、社会和经济等综合考虑，还是栽植山杏比较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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