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做点生意
[首发书]
余三斗没有贸然上前打断中年炼丹师的自言自语，他竖起耳朵，仔细听讲。
仗着这几天一有空就研究林半月的玉简，加之前世作为研究员所养成的缜密逻辑思维，即使自己不是炼丹师，余三斗也很快就分析出了对方所遇到的问题。
“咳咳，这位道友，剑麻粉这个东西，在入炉之前就已经粗制过一遍，你知道么？”
中年炼丹师愣了一下，扫了眼面前的余三斗一眼，点点头，“这我当然知道。”
“嗯，可道友知道，市面上绝大多数的剑麻粉，都是用土系阵法【滚石阵】碾压的么？”余三斗呵呵一笑。
“这？”中年炼丹师，吴游，皱起了眉。
作为一名炼气高阶的修士，同时也是一品上阶丹师，吴游确实从来没有关注过剑麻粉到底用什么阵法制成，但，这有什么意义么？
似乎是看出了吴游眼中的疑问，余三斗不禁笑了起来。
“道友，丹师一道，需对所有材料的属性都要了解透彻，无论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这点没错吧？”
吴游点点头。
当然不会错，这句话林半月写在了第一页。
余三斗继续说道，“所以，在原本应该给养气丹提供纯粹金木属性的剑麻粉中，出现土系灵力，怎么能让养气丹完美融合？我看道友也是个老资历丹师，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不会吧不会吧，就这就这？
余三斗抑制住将上面这段说出来的想法。
吴游一愣，倒没在意余三斗话语里的调侃，而是一拍后脑勺，“我说在融炼剑麻粉时，会有不和谐的元素一直出来，原来是土系灵力，惭愧惭愧！”
吴游看向余三斗：“道友有如此见识，想来丹术不俗，不知是否有空，你我喝上几杯，好好聊聊？”
“没空，没空。”余三斗一摆手，显得颇为不耐烦，“我还得炼丹呢，哪儿有空扯淡。”
“呵呵，小友倒是努力之人，在下一品上阶丹师吴游，南蒙郡人士，小友这一身衣服，莫不是神秀宗弟子？”
“是，怎么了？”余三斗哼了一声，“对了，你亲手炼制的丹药有多少？我喜欢研究别人的炼丹技巧，可以拿这个和你换。”
说着，余三斗拿出一枚九成成色的养气丹。
“养气丹？我这儿也有——等等……这是九成成色的养气丹？！”吴游心中一惊，看到一阶下品丹药时的轻视瞬间收起，“这是你炼制的？”
“呵，你自己看呗。”余三斗随手将丹药抛给吴游。
“嘶，确实是九成成色。”吴游面色惊疑不定，思索半天后，摸出四枚四成成色的养气丹，递给余三斗，“这位小友，论价值，虽说这四枚养气丹并不比你这枚九成成色丹药低，但其真正的价值，你我都懂，收下便是，在下谢谢了。”
“啧，算了，我回去看看你的炼丹手法，倒也不坏。”余三斗收下丹药，摆摆手。
灰袍弟子恰好赶回，扫了余三斗一眼，“有预约？”
“没有，来预约。”余三斗答得理直气壮。
“你要约哪间房？人字房和地字房已经满了，明天后天才有，天字房还有一间，你……要不要？”灰袍弟子虽有些怀疑面前这个炼气一层的弟子到底能不能炼丹，但本着不搞事的想法，还是冷静问道。
“借一步说话？”余三斗扫了吴游一眼。
后者立刻懂了余三斗的意思，径直拱手道别。
他丝毫不感到冒犯，甚至脚步还挺轻快——解决了一个疑问，又拿到一枚九成成色的丹药观摩参考，这机会可不多见。
灰袍弟子双手报肩，斜眼看着余三斗，语气不善，“约不约？不要耽误我修行。”
“不约。”余三斗笑了笑。
“消遣我？”灰袍弟子一瞪眼，“谁给你的胆子？”
“别急嘛，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余三斗手掌一翻，三枚九成成色的养气丹出现在手中，“这价码够不够？”
灰袍弟子沉默了片刻。
看守丹房也是个有报酬的任务，每个月五枚灵石，还需要保证丹房的清洁，和各种各样的炼丹师打交道，并不是个轻松的工作。
而他自己作为炼气中期的弟子，每个月的配给约莫十五枚灵石，扣除修炼的花销，并不阔绰，想买一件眼馋已久的法器都难以下手，跟别提额外购买丹药修炼了。
“说，什么生意？”
余三斗微微一笑，“如你所见，我也是一名炼丹师。”
“嗯，看到了。”灰袍弟子显然也注意到了余三斗和吴游的讨论。
“直说吧，我喜欢研究炼丹手法。”
灰袍弟子面色一沉，“在丹房客人不允许的情况下，这儿是不会让你旁观的，无论你花多少钱都不可能——这是宗门的规矩！”
“哎，这我当然知道。”余三斗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想岔了路子，“我只需要他们炼丹失败的药渣。”
“药渣？”灰袍弟子皱起眉，颇有些怀疑的看了余三斗一眼，“药渣能看出什么来？”
“嘿，能看出的东西可多了！”余三斗嘿嘿一笑，“药渣自然是毫无价值的东西，但炼制手法是有价值的，在均等地火的前提下，能够将材料融炼成何种模样，如何将它们融合在一起，如何……你懂吧，就是那种……”
“停——我不懂，药渣是吧，嗯，我可以给你收集，开个价吧。”
“哦？这么爽快？不过我有一个额外的要求：我需要明确每份药渣对应的成品丹药种类和分量。”
“……这不好搞。”
“每月两枚九成成色的养气丹，或者同品阶丹药。”
灰袍弟子再次陷入了沉默。
九成成色的一阶下品丹药，每一枚都可以卖到灵石，甚至更高。
也就是说，对方开出的价码，是每个月灵石？
这是一个绝对难以拒绝的价格！
丹师……真是有钱。
“我……我可以试试。”酝酿片刻，灰袍弟子艰难开口道，“不是所有丹师都愿意告诉我他炼制的丹药种类和数量，有些丹师……性格古怪。”
“嗯，我理解。”余三斗点点头，“为此，我有一个建议。”
“你说。”
“预约的操作流程，应该是在你这儿登记，到时间后领取房间腰牌，炼丹结束后返还是吧？”
“嗯，确实如此。”
“那很简单，你在返还腰牌时增加一项，就要求炼丹师填写相关信息，比如炼丹种类和成丹概率，理由随便想一个，比如需要垃圾分类，填写这个信息方便处理药渣。”
“这……”灰袍弟子沉默片刻，“这不符合宗门管理要求。”
“啧。”余三斗一脸恨铁不成钢，摇头叹气，“要求？上面说不准这么做了么？再说你只是有这个要求，愿不愿意做，不还是看丹师自己么？你好歹也是个管理，怎么就把自己当成个小门房了呢！胆子要大，步子也要大，这种小事，在宗门那边，算个屁啊！而且两枚丹药，我又不是做慈善，没点风险的事情，至于花这么多钱？”
灰袍弟子：“……”
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我确实只是一个普通门房而已啊！
“做不做，一句话！”余三斗收起手掌，满脸遗憾。
“……做！”
不就是拼一下嘛，这点小事，上面应该不会在意吧。再说，这些丹房的炼丹师们，天天把丹房弄得一塌糊涂，早就和上面反映过了，说什么让我自行解决，咦，这倒是个自行解决的办法啊！
垃圾分类，好理由，就用这个！
灰袍弟子默默点点头，看向余三斗：“你多久来取一次。”
“一周一次，放心，不会牵扯到你，这样，你收集标注好药渣后，打包放在膳房后门，我自然会去处理。”
“嗯，这样可以。”
“合作愉快。”
灰袍弟子接过两枚养气丹，仔细确认成色后，点点头，“第一批东西，我尽快整理给你。”
“好。”
……
余三斗并不想让药渣这回事被太多人知道，所以决定将收集药渣的活拆分，交给丹房看门弟子和膳房伙计路笑。这样，自己可以最大程度的离开这件事的影响范围。
最少，不会直接从药渣联系到自己。
和那名炼丹师吴游的对谈，纯粹是一时兴起，不过余三斗知道，若是自己一直不是炼丹师，那每次凭空拿出一堆丹药总归是难以解释的，林半月虽然可以是一层掩护，但在这层掩护之中，再给自己设立一个炼丹师的人设，无疑会更加保险。
归根结底，海王鱼塘决定不能暴露。
如此逆天的外挂，一旦被修仙界的任何人得知，都不可能会任由余三斗继续掌控。
而且，万一……万一自己真的有炼丹天赋呢？
我余三斗好歹是个穿越者，上辈子是个高精尖的特级研究员，而且精研林半月的炼丹笔记，又能以第一手的视角观察林半月炼丹，无论是基础还是经验，都无话可说。
有这么好的条件，就算修炼天赋一般，万一自己也是个炼丹天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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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三斗没有贸然上前打断中年炼丹师的自言自语，他竖起耳朵，仔细听讲。
仗着这几天一有空就研究林半月的玉简，加之前世作为研究员所养成的缜密逻辑思维，即使自己不是炼丹师，余三斗也很快就分析出了对方所遇到的问题。
“咳咳，这位道友，剑麻粉这个东西，在入炉之前就已经粗制过一遍，你知道么？”
中年炼丹师愣了一下，扫了眼面前的余三斗一眼，点点头，“这我当然知道。”
“嗯，可道友知道，市面上绝大多数的剑麻粉，都是用土系阵法【滚石阵】碾压的么？”余三斗呵呵一笑。
“这？”中年炼丹师，吴游，皱起了眉。
作为一名炼气高阶的修士，同时也是一品上阶丹师，吴游确实从来没有关注过剑麻粉到底用什么阵法制成，但，这有什么意义么？
似乎是看出了吴游眼中的疑问，余三斗不禁笑了起来。
“道友，丹师一道，需对所有材料的属性都要了解透彻，无论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这点没错吧？”
吴游点点头。
当然不会错，这句话林半月写在了第一页。
余三斗继续说道，“所以，在原本应该给养气丹提供纯粹金木属性的剑麻粉中，出现土系灵力，怎么能让养气丹完美融合？我看道友也是个老资历丹师，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不会吧不会吧，就这就这？
余三斗抑制住将上面这段说出来的想法。
吴游一愣，倒没在意余三斗话语里的调侃，而是一拍后脑勺，“我说在融炼剑麻粉时，会有不和谐的元素一直出来，原来是土系灵力，惭愧惭愧！”
吴游看向余三斗：“道友有如此见识，想来丹术不俗，不知是否有空，你我喝上几杯，好好聊聊？”
“没空，没空。”余三斗一摆手，显得颇为不耐烦，“我还得炼丹呢，哪儿有空扯淡。”
“呵呵，小友倒是努力之人，在下一品上阶丹师吴游，南蒙郡人士，小友这一身衣服，莫不是神秀宗弟子？”
“是，怎么了？”余三斗哼了一声，“对了，你亲手炼制的丹药有多少？我喜欢研究别人的炼丹技巧，可以拿这个和你换。”
说着，余三斗拿出一枚九成成色的养气丹。
“养气丹？我这儿也有——等等……这是九成成色的养气丹？！”吴游心中一惊，看到一阶下品丹药时的轻视瞬间收起，“这是你炼制的？”
“呵，你自己看呗。”余三斗随手将丹药抛给吴游。
“嘶，确实是九成成色。”吴游面色惊疑不定，思索半天后，摸出四枚四成成色的养气丹，递给余三斗，“这位小友，论价值，虽说这四枚养气丹并不比你这枚九成成色丹药低，但其真正的价值，你我都懂，收下便是，在下谢谢了。”
“啧，算了，我回去看看你的炼丹手法，倒也不坏。”余三斗收下丹药，摆摆手。
灰袍弟子恰好赶回，扫了余三斗一眼，“有预约？”
“没有，来预约。”余三斗答得理直气壮。
“你要约哪间房？人字房和地字房已经满了，明天后天才有，天字房还有一间，你……要不要？”灰袍弟子虽有些怀疑面前这个炼气一层的弟子到底能不能炼丹，但本着不搞事的想法，还是冷静问道。
“借一步说话？”余三斗扫了吴游一眼。
后者立刻懂了余三斗的意思，径直拱手道别。
他丝毫不感到冒犯，甚至脚步还挺轻快——解决了一个疑问，又拿到一枚九成成色的丹药观摩参考，这机会可不多见。
灰袍弟子双手报肩，斜眼看着余三斗，语气不善，“约不约？不要耽误我修行。”
“不约。”余三斗笑了笑。
“消遣我？”灰袍弟子一瞪眼，“谁给你的胆子？”
“别急嘛，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余三斗手掌一翻，三枚九成成色的养气丹出现在手中，“这价码够不够？”
灰袍弟子沉默了片刻。
看守丹房也是个有报酬的任务，每个月五枚灵石，还需要保证丹房的清洁，和各种各样的炼丹师打交道，并不是个轻松的工作。
而他自己作为炼气中期的弟子，每个月的配给约莫十五枚灵石，扣除修炼的花销，并不阔绰，想买一件眼馋已久的法器都难以下手，跟别提额外购买丹药修炼了。
“说，什么生意？”
余三斗微微一笑，“如你所见，我也是一名炼丹师。”
“嗯，看到了。”灰袍弟子显然也注意到了余三斗和吴游的讨论。
“直说吧，我喜欢研究炼丹手法。”
灰袍弟子面色一沉，“在丹房客人不允许的情况下，这儿是不会让你旁观的，无论你花多少钱都不可能——这是宗门的规矩！”
“哎，这我当然知道。”余三斗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想岔了路子，“我只需要他们炼丹失败的药渣。”
“药渣？”灰袍弟子皱起眉，颇有些怀疑的看了余三斗一眼，“药渣能看出什么来？”
“嘿，能看出的东西可多了！”余三斗嘿嘿一笑，“药渣自然是毫无价值的东西，但炼制手法是有价值的，在均等地火的前提下，能够将材料融炼成何种模样，如何将它们融合在一起，如何……你懂吧，就是那种……”
“停——我不懂，药渣是吧，嗯，我可以给你收集，开个价吧。”
“哦？这么爽快？不过我有一个额外的要求：我需要明确每份药渣对应的成品丹药种类和分量。”
“……这不好搞。”
“每月两枚九成成色的养气丹，或者同品阶丹药。”
灰袍弟子再次陷入了沉默。
九成成色的一阶下品丹药，每一枚都可以卖到灵石，甚至更高。
也就是说，对方开出的价码，是每个月灵石？
这是一个绝对难以拒绝的价格！
丹师……真是有钱。
“我……我可以试试。”酝酿片刻，灰袍弟子艰难开口道，“不是所有丹师都愿意告诉我他炼制的丹药种类和数量，有些丹师……性格古怪。”
“嗯，我理解。”余三斗点点头，“为此，我有一个建议。”
“你说。”
“预约的操作流程，应该是在你这儿登记，到时间后领取房间腰牌，炼丹结束后返还是吧？”
“嗯，确实如此。”
“那很简单，你在返还腰牌时增加一项，就要求炼丹师填写相关信息，比如炼丹种类和成丹概率，理由随便想一个，比如需要垃圾分类，填写这个信息方便处理药渣。”
“这……”灰袍弟子沉默片刻，“这不符合宗门管理要求。”
“啧。”余三斗一脸恨铁不成钢，摇头叹气，“要求？上面说不准这么做了么？再说你只是有这个要求，愿不愿意做，不还是看丹师自己么？你好歹也是个管理，怎么就把自己当成个小门房了呢！胆子要大，步子也要大，这种小事，在宗门那边，算个屁啊！而且两枚丹药，我又不是做慈善，没点风险的事情，至于花这么多钱？”
灰袍弟子：“……”
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我确实只是一个普通门房而已啊！
“做不做，一句话！”余三斗收起手掌，满脸遗憾。
“……做！”
不就是拼一下嘛，这点小事，上面应该不会在意吧。再说，这些丹房的炼丹师们，天天把丹房弄得一塌糊涂，早就和上面反映过了，说什么让我自行解决，咦，这倒是个自行解决的办法啊！
垃圾分类，好理由，就用这个！
灰袍弟子默默点点头，看向余三斗：“你多久来取一次。”
“一周一次，放心，不会牵扯到你，这样，你收集标注好药渣后，打包放在膳房后门，我自然会去处理。”
“嗯，这样可以。”
“合作愉快。”
灰袍弟子接过两枚养气丹，仔细确认成色后，点点头，“第一批东西，我尽快整理给你。”
“好。”
……
余三斗并不想让药渣这回事被太多人知道，所以决定将收集药渣的活拆分，交给丹房看门弟子和膳房伙计路笑。这样，自己可以最大程度的离开这件事的影响范围。
最少，不会直接从药渣联系到自己。
和那名炼丹师吴游的对谈，纯粹是一时兴起，不过余三斗知道，若是自己一直不是炼丹师，那每次凭空拿出一堆丹药总归是难以解释的，林半月虽然可以是一层掩护，但在这层掩护之中，再给自己设立一个炼丹师的人设，无疑会更加保险。
归根结底，海王鱼塘决定不能暴露。
如此逆天的外挂，一旦被修仙界的任何人得知，都不可能会任由余三斗继续掌控。
而且，万一……万一自己真的有炼丹天赋呢？
我余三斗好歹是个穿越者，上辈子是个高精尖的特级研究员，而且精研林半月的炼丹笔记，又能以第一手的视角观察林半月炼丹，无论是基础还是经验，都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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